暑期工

　　據說，早在1978年，鄧小平就提出“足球要從娃娃抓起”。三十餘年彈指一揮間，當年被抓起的那些娃娃，如今大都生出了娃娃，中國足球的表現，不是長江後浪推前浪，反而一代不如一代。範志毅不要再提，郝海東已成記憶，現在的國足，外接式硬碟連一個楊晨式的前鋒猶不可得，難怪範大將軍要對趙鵬之流指名道姓破口大罵。
　　“足球從娃娃抓起”自然沒有問題，甚至可以作為賣房子足球界的宇宙真理。問題到底出在哪裡呢？要麼，“足球從娃娃抓起”流於口號，假如說謊言重覆一千遍可能變成真理，口號重覆一千遍依然還是口號，一個愈發虛無縹緲的口號；要麼，雖從娃娃抓起，抓的方式、方向卻錯了，譬如應該將足球作為青少年的興趣，而非任務；對足球的管理，應該充分尊重市場，而非由政府一手遮天。
　　而今，在中國足球的低潮期，娃娃作為最後的希望再次被抓起。教育部長袁貴仁說，“計劃用3年時間把校園足球定點學校由目前的5000餘所擴展到2萬所，並從今年起逐租辦公室步建立健全小學、初中、高中和大學四級足球聯賽機制，通過招生考試政策疏通足球人才成長通道”。這聽起來十分振奮人心，有人遂高呼：中國足球的美好時代即將到來！
　　我卻不敢樂觀，尤其是對於“2萬所”云云房屋買賣的數目。忘了是2006年或2007年，我看過一組數據：1997年，吾國的足球學校達到了3000所左右，十年後只剩下將近300所，縮水90%。足球的衰落不容置疑，不過，我卻有些懷疑，當年的3000所足球學校含有多少泡沫呢？在舉國體制之下，當年的足球熱與即將到來的足球熱，是否有本質的差別，抑或都屬於肉食者的頭腦發熱？
　　不要迷戀巨大的數據，褐藻醣膠足球從來不是數字的游戲；不要迷戀權力的干涉，足球有其自身的成長規律；甚至不要輕易為足球的發展制定時間表，3年如何，5年如何，10年如何，要知道，德國足球投入了多少個3年，才拿下一屆大力神杯；我們浪費了多少個3年，依舊兩手空空，徒留一地笑柄。 □羽戈　　（原標題：[街談]足球從來不是數字的游戲）